老胡出生在浙江绍兴的一个水乡小镇。那地方河道纵横,乌篷船在石桥下穿行,空气里总飘着淡淡的黄酒香。具体来说,他是在绍兴越城区书圣故里附近的老宅里出生的,那条青石板路至今还保留着明清时期的风貌。

说到籍贯,老胡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扎根在绍兴。翻阅族谱能追溯到明代,祖上出过几位文人墨客,这或许解释了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书卷气。我记得有次听他提起,曾祖父在清末还中过秀才,家里至今保存着当时的文房四宝。这种文化传承就像刻在基因里的印记,潜移默化地塑造着他的精神气质。

江南水乡的地理环境对他的成长产生了深远影响。纵横交错的河道教会他变通的智慧,粉墙黛瓦的建筑滋养着审美情趣。雨季来时,滴滴答答的雨声敲在瓦片上,这种环境可能培养了他沉静思考的习惯。水乡人特有的那种外柔内刚的性格特质,在他身上体现得特别明显。

绍兴这座古城有着2500多年的建城史,既是文化名城又是酒乡。老胡常说,小时候在八字桥边看社戏,在咸亨酒店门口闻茴香豆的香味,这些童年记忆就像老酒一样,时间越久越显醇厚。这种独特的地域文化,或许正是他作品中总是带着淡淡乡愁的根源所在。

童年时的老胡在绍兴老城区长大。每天清晨,他背着书包穿过布满青苔的巷弄,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格外清脆。小学就在王羲之故居旁边,下课常和同学在墨池边玩耍。那些年,他养成了在古树下看书的习惯,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书页上,像极了时光的碎片。

教育经历里有个有趣的细节。初中时他的语文老师是位退休的老先生,总爱用绍兴方言吟诵古诗。这种独特的教学方式让他对语言产生了特殊敏感度。后来考上市重点高中,他选择了文科班。我记得他聊起过,高二那年参加全省作文比赛,写的正是家乡的乌篷船,意外获得一等奖。这个小小的成功,或许坚定了他日后与文字结缘的信心。

家庭环境方面,老胡生长在一个典型的江南知识分子家庭。父亲是中学历史教师,母亲在文化馆工作。家里最多的就是书,从地板堆到天花板。晚饭后的家庭时光,常常是一家人各自捧书静读。这种氛围培养了他沉静的性格,也让他很早就接触到各种典籍。

成长氛围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那个老宅院。院子里有口古井,夏天他把西瓜吊在井里冰镇。邻居多是世居于此的老人,茶余饭后常聚在巷口讲古。这种慢节奏的生活让他学会了观察与倾听,后来写作时那些鲜活的人物描写,很多都源自这些童年记忆。

人生的重要转折发生在他十八岁那年。高考填报志愿时,他放弃了家人期待的师范专业,选择了新闻传播。这个决定在当时引起了不少争议,但他坚持认为文字应该走向更广阔的世界。离乡求学那天,他特意在八字桥头站了很久,把故乡的样貌深深印在心底。

大学期间他开始在报纸发表散文,最初几篇写的全是绍兴的风物。有次他告诉我,大二暑假回家,发现常去的那家茶馆歇业了,这件事让他突然意识到时光的流逝。从那时起,他更用心地记录家乡的点滴变化,这种记录后来成了他写作的重要主题。

成长过程中的每个选择都带着水乡人特有的温和与坚定。就像绍兴的老酒,看似平和,内里却有着绵长后劲。这些经历慢慢沉淀,最终塑造出他既传统又现代的特质。

老胡对绍兴的感情像陈年黄酒,越久越醇厚。有次聊天他说起,现在每次闻到梅干菜的味道,还是会想起外婆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。这种味觉记忆比任何照片都来得鲜活,瞬间就能把他拉回童年。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这样一个地方,装着最原始的乡愁。

家乡文化在他性格里留下深刻印记。水乡人特有的温和从容,在他待人接物时总能感受到。不急不躁,说话带着恰到好处的停顿,像绍兴的河道般婉转。这种性格特质在工作中反而成了优势,面对紧急选题时,他的沉稳总能感染整个团队。江南文化里的细腻观察力,也让他特别擅长捕捉生活中的微妙细节。

我记得有年秋天去绍兴,老胡特意带我去看他小时候常去的古桥。站在桥上,他指着水面的涟漪说,这些水纹的走向他能一眼看出风向。这种对故乡风物的熟悉程度,已经成了他身体记忆的一部分。他说现在写作遇到瓶颈时,还是会想象自己坐在老家的天井里,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,文字自然就流畅了。

与家乡保持联系的方式很特别。他手机里存着绍兴天气预报,每天都要看一眼。虽然人在外地,但知道故乡是晴是雨,心里就踏实。微信里有个“绍兴老街坊”群,里面都是儿时邻居,谁家做了霉干菜扣肉都要在群里晒一晒。这种日常的牵挂,比刻意维系更显真挚。

饮食习惯是最难改变的部分。他家里常备着绍兴黄酒,朋友来访时总要小酌几杯。有回在他家吃饭,发现连酱油都是特意从绍兴老字号买的。他说异乡的酱油总缺了那股醇厚的豆香,就像写作时找不到准确的词,总觉得差了点意思。

每年清明他必定回绍兴扫墓,这个习惯雷打不动。不只是仪式感,更是与土地重新建立连接的机会。走在熟悉的青石板路上,看看老宅墙头新长的野草,在祖辈生活过的地方站一会儿。这些时刻让他确信,无论走多远,总有个地方可以回去。

最近他开始整理老照片,打算做成电子相册。翻到一张在沈园拍的照片,他忽然想起小时候背陆游诗词的情形。这些文化基因已经融入血脉,成为他看待世界的方式。也许正是这种深厚的根系,让他的文字始终带着温暖的底色。

乡愁对他而言不是负担,而是创作的源泉。就像他书架上那排关于绍兴的书籍,随时可以取阅,又永远读不完。这种情感联系塑造了他的写作视角——既在故事之中,又在观察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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